從「抗爭文獻」帶來的「亂想」

201410020533pubvp1

事先聲明,這是一篇沒有組織的文章。

配合今天社會上,一個「沒有組織」的運動。

這三個星期,很忙,要講道,又要教主日學,又要交ThM的功課,更要命的是要在這個熱血沸騰的context。

道,受context影响,結果說了一篇帶來刺痛的道;主日學,受context影响,幾乎將exilic和post-exilic的舊約世界,與今天的處境聯繫。

ThM,上緊第二聖殿時期文獻,9月29日禮拜一,剛開始遍地開花,那天上課的主題– Resistance Literature — 抗爭文獻……應哂。

因課程關係,要讀馬加比書,也是抗爭文獻的核心。馬加比家族是猶大的祭師家族,大祭師亞倫後人。當他們面對著安提阿哥四世(Antiocus IV)的政權,對他們的信仰壓制到一個臨界點時,終於「爆發」了。他們組織了游擊隊,為要重奪那代表他們信仰生命核心價值的聖殿,更重要的是要在壓制中,重奪他們所引以為傲的身份,重奪他們所信所守的生活模式。

誰說聖經中沒有與政權的真實角力,真實抗爭?我們會以為出埃及記是唯一的,卻是遙不可及的。但其實這第二聖殿時期正正就是充滿著這些抗爭,而且是真實有血有淚的抗爭,只是我們會以為這是「次經」,基督徒不應該看。但老師卻說,其實新約也會引用次經,當我們因著害怕而故意忽略這重要的「兩約間空白期」,其實只會帶來損失。當我們知道,但以理書所寫的,其實很大可能並非我們過去一直以為是巴比倫時期的事,而更可能是以天啟文學形式,以一隱悔方法去表達出主前第二世紀,與安提阿哥四世的抗爭時,我們就更加要知道,聖經中(就算是正典),其實也是記載著一段又一段與政權抗爭的歷史。(再說,當我們以為新約啟示錄是講世界末日的時候,我們卻忽略了當時的羅馬政權。第二聖殿被毀正正就是70CE,羅馬統治耶路撒冷之時期,當時的起因也是猶太人的一次革命)。

正如上次證道所言,從創造的起頭,已是光明與黑暗的爭戰。

馬加比的爭戰,最後竟然得著勝利,游擊隊打敗正規軍;拿著玩具膠地毯的,竟擊退手拿粗過節瓜的;一把一把「灌入正氣」的「利害雨傘」,竟擋下「鋪天蓋地」的「眼淚激素」。

知其不可而為之,是一個堅持,是一個表達。一個因著極強信念帶來的表達,所帶來的力量是不可思議的。

猶太人竟從希臘政權中重奪統治權,重奪耶路撒冷,是一個神蹟。我相信神一定在其中有他的工作!

但這個成功又成功了多久?這個被稱為「哈斯摩尼王朝」(Hasmonean)的猶太人自治期,在猶大馬加比之管治後,因著他的兒子們對權力的爭鬥,耶路撒冷變得比之前更差。老師也慨嘆,當權力進入人心裏,其實誰在上也沒有分別。光明與黑暗的爭戰從沒止息,只是這爭戰是在外面還是在裏面吧。

爭戰從沒有止息,光明與黑暗爭戰,群體與群體爭戰,人與人爭戰。

爭戰帶來撕裂,撕裂源自自我堅持。

上禮拜日聽了一篇叫人好好思想的道。牧師的一句話,叫我好好的去從新思想:「是與非有時是相對的,今天的是可能是明天的非;今天的非又有可能成為明天的是。但信仰群體所信的是「真理」,是「真」與「假」的問題,我們要去求真,是不是去說是道非」。

撕裂,源自我「是」你「非」的堅持,當我「是」時,你的「不同」就成了「非」。特別是這今天被稱為「大是大非」的期間,這更激發了敵我的極端狀態,「是」與「非」,被推到一個極處,甚至會質疑對方的「價值觀」的問題上,以致,原來是「合一」的,會因著「是」與「非」而變得彼此猜疑,懷疑我們所信的是否相同的了。

但,「是」與「非」是否如此絕對?當我正在因著我的核心信念而作出一些激化了的行為,甚至是一些「違法」行為,我是否「絕對」是「對」的呢?在「對」當中,其實有錯;但在「錯」當中,卻可能包含著一個「超越」的「對」。而當別人看自己所作之事的時候,同樣可以出現同樣的情況。

今天,午飯時和幾位ThM的同學傾談,其中一位師兄說到,今天所發生的事,其實都可以是一個關乎「詮釋」的問題。好像很復雜,但當我細想,今天我們要尋求的,是如何去「詮釋」所見到的,而且不是去judge事情的對與錯,而是要從詮釋中去學習事情帶來的意義,好讓我們能在事情中去學習,事情當中的善,再以這「善」,去為這撕裂的群體帶來醫治,帶來復和。我們不要再去「解釋」,而是要虛心的去學習「詮釋」。

到最後,其實我們重要的是要去求「真」。今天的「真」是什麼?這些事情中,什麼是「真」的?當我們看到什麼是「真」的時候,又如何以「真」去回應?這「真」所帶來的,所號召的,到底又是什麼?是帶來「愛」,帶來「和平」?還是帶來更大的撕裂?作為信仰群體,號稱尋求「真理」的群體,其實我們中間又有多「假」?

Leave a comment